【鱼日|宁白】出戏 01
简介:陈飞宇穿越进妖猫传的世界,化名宁缺救赎白龙,最后重回现实与刘昊然相识的故事。
陈飞宇X刘昊然 宁缺X白龙 自娱自乐,禁止上升
瘦,太瘦了。
2016年陈飞宇第一次见到刘昊然的时候,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
当时刘昊然躺在一座石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薄衫,素色清淡,却也比不上他肤色的苍白,远远看过去,他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
“为了角色减了二十多斤呢,这孩子挺敬业。”
他好像听父亲这么提及过,当时没怎么留意,只想着要减二十多斤,这家伙本来得有多胖啊,今日一看,倒是他自负了。
刘昊然瘦得像是一株快要枯萎的白莲。
当然,这或许也和他当时演戏的状态有关,因为他正在演一具尸体。
一具很漂亮的尸体。
陈飞宇是在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家庭里长大的,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在同性身上感受到美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自认为性向本就是流动的,人对美的追逐不该受限于染色体。
刘昊然很好看,白白净净的,让人看了很难不心生怜爱,陈飞宇似乎在很久以后的采访里提及过这一点,“洁白无暇”,他用了这样大胆的词汇。但那是后话了,初见刘昊然的时候,陈飞宇并没能预判到这个人与自己后半生的交织。
日后回想,一见倾心,用来描述他当时的心理再合适不过。
人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接近美的东西。
当中场休息,刘昊然坐起来活动手脚时,陈飞宇上前递给了他一瓶饮料。
“渴了吧。”他说得很随意,虽然心跳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用,谢谢。”
刘昊然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简单明了地拒绝了他。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抬头的时候,颈项显得格外修长漂亮,但现在显然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刻,陈飞宇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在减肥,不敢喝。”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降温,刘昊然撇了下嘴,表达沮丧,接着嘴角略带俏皮地上扬——这让他的虎牙露了出来,整个人也显得更加灵动。陈飞宇原本收紧的神经也松缓了一些,他将饮料瓶子拿到刘昊然眼前晃了晃,语气里带了点孩子气的挑衅:“真不喝?”
“不喝,打死也不喝”,刘昊然微微仰了下巴,一脸抗拒,“我一喝就胖。”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会跟着微微颤动,陈飞宇的视线不受控制得被引过去,然后又回到他的脸上,盘旋描摹他温润乖巧的五官。
他长得真好,陈飞宇心猿意马地想。
不过他并没有暴露出这份带有品味性质的观赏——他严苛的家教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于是他开始制造话题,虽然略显生硬:“我爸凶吗?”
“嗯?”刘昊然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爸,啊,你不知道吗?”,陈飞宇轻咳一声,用目光瞟了一眼正盯着屏幕一脸严肃的导演,降低了音量,“那是我爸。”
话音刚落,刘昊然的神色就变了,倒不像是被吓到,也并非窘迫,只是稍稍凝固了表情。
后来陈飞宇反复在记忆里描摹这个表情,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刘昊然在思考该与自己保持的距离。
对于陈飞宇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而言,得出这个结论并不容易,他成长在一个众星捧月的环境,没吃过多少苦,故而总是很难体会类似的心境。
但刘昊然不同。他比许多同龄的人要更加成熟,从小孤身求学又过早步入娱乐圈的经历让他下意识地就去思考很多东西,比如不同人际的处理,比如怎样才是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个圈子太容易空穴来风,和大导儿子的关系若是处理不妥,很容易造成伤害,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陈飞宇。
他是个很敏感的人,也很善良。
不过当时陈飞宇并没能思考到这个程度,在导演重新开机之前,他只来得及冲刘昊然伸出手,并且递上自己的名字:“我叫陈飞宇。”
“刘昊然。”
那只细软白皙的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
少年人的喜欢来得毫无道理可言。
陈飞宇从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总觉得这是过分虚无的情感,追究到底,不过是皮囊间的吸引,既不真挚,也难以持续。
他陈飞宇是这样庸俗的人吗?
然而那些天里,陈飞宇无数次在镜头的另一面沦陷,终究还是承认自己动了心。
Fall in love,fall是无心,如果得以控制,便无法用“坠入爱河”来形容了。
事实证明,喜欢是藏不住的,尚未成型的情窦往往会在不留神时露出马脚,然后欲盖弥彰。
那日,父亲让他坐在一边,然后指着画面里的嬉戏追逐的白龙与丹龙,问:“演得怎么样?”
陈飞宇当时整个人的状态是悬浮的。
他的眼里只有白龙,只有他挥舞的衣摆,修长的颈项,还有清冷的表情,陈飞宇凝望着机器设备映照出的那张脸,又透过一层屏幕去窥探镜头外的那个人,仿佛某种浪漫主义的联系得到了建立。
他微倾了身子,指关节蹭过下巴,轻声呢喃:“长得真好看。”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带着占有意味的,就好像口中的这个人是属于他的艺术品,一块尚待打造的玉石,一个猎物。
而他则是那个艺术家,那个狩猎人。
“什么?”陈导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我说演得真好。”
“是,你可以学着点,这都是年轻有天赋的演员。”
他的梦开始于妖猫传的结尾,就像一个顽固己见的番外篇,偏是要逆天改命,篡改一切。
陈飞宇后来无数次回忆起这些,总觉得他和Luna之间必然存在着一些关联,也许从他担任起它的铲屎官那天起,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牵引着他,把他一点一点拉进幻境。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分不清的呢?这究竟是现实里的黑猫,还是戏里的妖猫。
抑或是,戏里的白龙。
刘昊然又一次跃入池里。
微凉的水把他的身体打湿,紧贴的衣服衬托出他过分纤细的腰身。那是白龙死去的戏,又或者说,是白龙的肉身被抛弃的戏,拍完这一幕,刘昊然的部分就彻底杀青了。
但陈飞宇却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呼吸。
他看着白龙掉进水里,冰冷的触感收紧在他的胃部,疼痛、麻木,还有心悸,他像是亲眼见证了白龙的死亡,这种超脱出戏剧的心疼令他无法理解。他既不是妖猫传的创作者,也并非像演员一般入戏过,可是为什么,他忽然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结局。
这种情绪越来越沉重,几乎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这个故事太痛了”,他向父亲抱怨道,“白龙不该是这个结局。”
刘昊然不该是这个结局。
陈飞宇对自己的过激反应感到莫名其妙,刘昊然不是白龙,电影也并非现实,可镜头里白龙枯竭的表情令他心碎,就好像一切真实地发生过,他被卡在一个断断续续的隧道里,一切都是也有也无,亦真亦假。
丹龙不该抛下他,他心想,所有人都把他扔下了。
除了那只猫。
对啊,还有那只猫,那只最终被赋予了白龙的灵魂的猫。
这是陈飞宇入睡前,最后的一个念头。
你相信前世吗?或者更科学一点,平行时空,多重空间?
又或者只是一个梦。
可是那一天,当陈飞宇睁开双眼,在一片寂静与寒冷中苏醒过来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
那一切诡异又真实,比起梦,更像是一段记忆。
他躺在一片坑洼不平的硬地上,目之所即全然是青黑色的峭壁,空气稀薄,味道陌生。他茫然地支撑着起身,发现自己竟身着黑衣长衫,脑后高高地梳着一个马尾,一副古代装扮。这番诡异的处境令他惊诧,接着又衍生出一丝面对未知的恐惧来。
这是在哪?
陈飞宇环顾四周,看见光从一个巨大的洞口落进来,外面有阵阵的水声——这似乎是一个洞穴。渐渐的,细节在他的脑海里无限放大,同记忆点一一吻合,最后凝固成一个令他震惊的认知。
他疾步向洞口走去,然后猛然停下了脚步。
数米开外,躺着一个人。
那一刻,陈飞宇连手指都在颤抖,他深呼了一口气,走过去,在目光触及到那人的脸的瞬间摒住了呼吸,心跳如鼓。
地上的少年似乎睡着了,他的脑袋后仰,嘴唇微启,孱弱的身体包裹在一件细薄的白衫里,显得既可怜又脆弱。
他长着一张刘昊然的脸。
这是梦吗?陈飞宇睁大了眼睛,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可在那个时候,求证似乎失去了意义,至少不再是制约他思维的重心。陈飞宇仿佛一个被动入戏的人,他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又是如何来到这里,所有困惑在那少年的面前都淡去了颜色,变得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于是他蹲下身,手指控制不住地伸过去,落在了少年的鼻前。
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陈飞宇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令他呼吸一滞,迟疑了片刻后,他将少年从地上抱起揽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过分瘦小的身体完全没入陈飞宇的怀中,竟是完美的契合。
这个念头引得他咬了咬嘴唇,耳朵也跟着发红。
也许是怀揣了点埋藏已久的情愫,等陈飞宇反应过来,他已经低下头去,在“白龙”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灼烫的吻。
虚实真假纵使再模糊界限,本能做不了假,不知何时催生出的,对这个人,这个角色的保护欲,做不了假。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秒,少年睁开了眼睛。
TBC
----------------------
一个虚虚实实的故事,坑先挖着,慢慢填,顺便等尘埃里开花。
可以理解为,妖猫传的世界与现实世界共存,妖猫世界里飞🐟就是那只猫,他与白龙共存在猫的身体里,见证了他的爱恨嗔痴,对白龙结局的执念影响了现实世界的他,于是他幻化为人进入了这个世界,试图改变一切。
如果理解不了的就当这是一场梦or前世今生吧,不影响阅读~
-----------------------------------------
把我拉进坑的源头:
“演得怎么样?”
“长得真好看。”
图源:微博@ 原味甜茶
评论(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