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染

【磊昊】分手（一发完）

（伪）渣女文学  小然有点切开黑

嘴硬心软年下磊X外热内冷年上然

 

01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懂得如何勾引人。

那双湿漉漉的、清澈无害的黑眼珠太容易就能瓦解人的戒备，凸起的眉骨在双目之间衔接了高挺的鼻梁，却是一点也没有在这张脸上增添出一处锋利，配合那小孩般柔嫩的肌肤，衬出难以形容的干净——极薄极软，总让吴磊忍不住想多用点力，留下点醒目的红印。

阳光、爱笑、会照顾人，熟络了以后又很调皮，这是刘昊然一开始留给他的印象。

想到这个，吴磊便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当初陷得越深，现在就越觉得自己可笑，十八岁的年纪他爱得轰轰烈烈，恨不得这辈子把能给的都给了，从熟识到相爱再到同居的这四年，他尚且狭小的世界便再容不下任何一种可能性，虚妄的幸福把他所有的理智踩得粉碎，以至于所有的背叛和不忠，他都没有半分察觉。

都说了，那家伙太懂得蛊惑人，用那张该死的、无辜的脸。

而他现在就坐在客厅里，背部倚靠着黑色的牛皮沙发，一言不发地盯着茶几上的一个橘子。一点零星的灯光把他淹没在深邃的沉静里，他看上去很专注，像是在等一个答案，又像是在拍该死的海报。

吴磊最恨他这个样子，便挑最难听的话说。

“玩够了？”

他指望在这张脸上看见一点情绪的破绽，然后明白过来这都是徒劳，不知从何时开始，刘昊然的喜怒变得收敛，起码在他面前收敛，这混蛋在他那些个哥哥面前倒是活泼得很，唯独在自己跟前就变成个闷葫芦。

“说话。”

他稍微抬高了一点音调。

刘昊然微微抬了头，视线慢慢地移到吴磊脸上——仿佛这是个多么艰难多么重大的决策，他的眼睛里有一股很深的疲惫，被融化进光影交接的摩擦里，让他看上去显得极不真实。

吴磊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这就像是膝跳反射，神经本能，超脱于他尚且称得上理性的自我控制。

只要这个人摆出类似的表情，他就自发地感知到疼痛。

哪怕他才是被辜负的那个人。

当吴磊逐渐想要摆脱这一点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人是无法背弃自己的本心的，他对刘昊然的爱令他痛苦，于是他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作茧自缚，他做不到不爱，便不可能真正解脱。

于是彼此伤害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分手吧。”吴磊说道。

他再度观察刘昊然的脸，这一回，他真的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微乎其微的惊诧，紧接着，他的嘴唇轻抿，视线下坠，下颚处一个很细的擦痕随着身体的动作落入光线里，转移了吴磊的注意力，等他再回过神来，刘昊然已经站了起来。

“你认真的？”

他的整张脸都被打上了一层暗影，看不清表情，但吴磊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眼神，落寞，平静，或许还有一些黯然，从黑暗里直直地投向自己，却不抱有任何目的性的意味，不是挽留，也并非斥责。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句——

你认真的？

吴磊吞咽了一下，心跳突然加快，房间内压抑至极的氛围让他接近窒息，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大喊着：留住他，另一个声音则口吻冰冷，细语道：还嫌自己不够卑微吗？

“你和那个姓胡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显然，这句话让刘昊然有了反应。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中碎出一道尖锐的惊痛，仿佛被现实中的某个锐物给戳中了，这种突然而至的质问让他没有立刻就缓过来，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吴磊，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你觉得我不知道？”

坦白说，刘昊然的反应让吴磊感受到了一种病态的痛快，像是某种当面戳穿谎言的报复心理，但这所谓的畅意又将他灼烧得痛不堪言，就好比一颗失控的火苗，噼哩哗啦地就一路灼烧血管经脉，又痛又迅猛。

这场沉默的拉锯战里，刘昊然的表情慢慢地淡了下去，他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这一笑抓得吴磊胸口生疼，他猛然握紧了拳头，直直地走向眼前的人，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将人推到了墙上。

“很好笑吗？”

当面被羞辱的恨意令吴磊失了轻重，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只要他想，他便能狠狠砸上去，将他所有被背叛的愤怒都释放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可当他看向这张一尘不变的脸，闻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道，吴磊突然绝望地发现自己依旧下不了手。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刘昊然微微仰头，看向吴磊，语气坦然得宛如一个局外人。

他看上去云淡风轻，眼睑垂下，左脸上有几颗淡痣，连成一条线，像是泪痕。刘海虚虚地遮挡在他的眉毛上方，有几根卷曲地翘了起来。

吴磊后退一步，忽然间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我不想知道。”他轻声说。

时光在他们中间静止了，所有岁月，信任，甜蜜的回忆，在这一刻都被凝滞进一个冰封的结界。现在滋的一声，一个细小的裂痕撑大破裂，连带着着所有一切轰然粉碎。

“你滚吧。”

这是那一天，他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02

吴磊第一次见到刘昊然的是在一场大学的派对上。

觥筹交错中，吴磊的目光不受控制得被吸引过去，那个年轻男人举着酒杯与身边的人谈笑风生，眉眼温润乖巧，身段却是高瘦挺拔，察觉到吴磊的注视后，那灼热的目光便时不时地透过人群与他相撞，宛如一种欲擒故纵的邀请。

吴磊承认，那个时候，他相对寡淡的感情生活并没有太多可以借鉴的经验，所以当酒席过后，这个漂亮的年轻男人从拐角的阴影里出现，拽着他的领带询问姓名时，他那被酒精搞得一团糟的脑袋当场缴械投降。

他将人压在墙面，手臂支撑着遮挡住光的偷窥，把那红润柔软引诱自己的嘴唇蛮狠地蹂躏，直到怀里的人透不过气了，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他。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吴磊，你呢？”

男人轻轻地笑了下，用调笑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你就是吴磊啊？系里都在传大一新生里来了个大帅哥，很受欢迎。”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股孩子气，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衬得嘴唇更红更软了。眼角因为笑意而拉出一丝细微的线条，鼻尖圆圆的，看上去人畜无害，天真无邪。

但天真无邪的人可不会把初次见到的男人拉进黑暗里接吻。

吴磊心跳得厉害，有一种微妙的失重感在动摇他的理智，仿佛一种动物天然的警觉——这个人是危险的——但或许他爱的正是这一点，眼前这一层柔软温顺的皮囊下，有一个格外轻盈的灵魂，他接不住，更抓不牢。

“你叫什么。”于是他低下头，又去品尝男人嘴角的甜酒。

“刘昊然。”

那声音清澈如泉眼，将吴磊彻底拉入无底的深渊。

 

一夜情并没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虽然这显然更符合三流爱情电影的桥段。

短暂的温存不是吴磊擅长的东西。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过于迂腐了，总是对爱情抱有一种天真的浪漫主义，比如肉体必须臣服于爱，比如每个人都有个命中注定。

也许正是这份执拗注定了他会在这场感情里惨败，毕竟人们总说，最先认真的那个人往往会是输家——而他从一开始就认真得可笑。

那日分别后，吴磊躺在宿舍的床上失眠了一整夜。

他像个青春期里的少年，青涩地回忆着唇齿间留下的余温和香甜，他的鼻腔里还留有刘昊然身上的香水味道，摄人心魂，魂牵梦索，以及那张乖巧又甜美的脸和那双澄澈分明的眼睛。时间在思念中被拉长，他开始后悔这么早就回来。他明明可以拥抱那个人再久一点，多听一听他的声音，多亲一亲他的嘴唇。

吴磊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翻了个身，打开了手机。

【在吗？】

他在对话框里敲下两个字，又加了个傻里傻气的问号，按下了发送键。

十余秒后，一行文字弹了出来。

【现在被你吵醒了。】

操，他可不信一声提示音足以吵醒一个已经熟睡的人。吴磊在心里暗暗说出这个脏字，但嘴角却是忍不住地上扬，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被牵了线的木偶，绑着七情六欲，将操纵的绳索都递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一片黑暗里，他的心跳声剧烈又疯狂，仿佛随时都能闯出胸膛、跃出喉咙。

【你有男朋友吗？】

发出这句话后，吴磊紧紧咬住了下嘴唇，紧张得要死——他好像问了一个挺蠢的问题。

很快，刘昊然就回应了。

【所以你觉得我们刚才是在偷情？】

这句话弹出来的时候，吴磊甚至可以想象出那张脸上无语又无奈的表情，这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派对上刘昊然的样子再度闪烁在记忆的碎片里——他眉眼中轻巧又迷人的笑意，脸侧顺着眼角滑落到颧骨的一行淡痣，还有刻意蛊惑人靠近的神情。

该死的，吴磊想，你最好不要对别人也是这样。

他吸了吸鼻子，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担忧给束缚了情绪，徒增了一丝焦躁，半分钟后，他蜷缩着手脚，小心翼翼地打下一行字。

【那我当你男朋友好吗？】

时间静止了。

期待又害怕的情绪在吴磊的胃里叫嚣着，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蝴蝶，他盯着手机屏幕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不小心咬破了嘴里的一处软肉，血的腥甜染到了舌尖。

然后，消息跳跃了出来。

【好啊。】

 

 

 

03

后来吴磊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对刘昊然来说，是不是只是一种枯燥生活的调味剂。

他确实是性情开朗的人，爱笑，话痨，有时候还喜欢恶作剧，吴磊和刘昊然刚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被裹挟在这种虚妄的蜜糖里，乐不思蜀。

但渐渐的，他们之间开始出现摩擦、争吵。

就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的较真。吴磊认为他们会结婚，而刘昊然觉得一纸婚书毫无价值，吴磊不喜欢他工作之后的应酬酒局和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而刘昊然则觉得对方在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真正让吴磊难以接受的其实是刘昊然的态度——

他永远沉默。

吵架的后期，争辩的终结，他似乎认为避而不谈是最讨巧的方式，躲避、拖延、逃离，这是他面对障碍最喜欢投奔的方向，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之间的问题是敷衍了事就可以解决的。

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有吴磊展望过未来。事业、生活、朋友……刘昊然的世界似乎存在太多优先于他的等级，以至于长此以往，吴磊慢慢地觉得累了，但这个让他疲惫的人却从未停下来慰问他一句。

但即便如此，吴磊仍旧认定他们是相爱的。

糟糕的关系也是关系，疲倦的爱也是爱，所以他总觉得或许可以再等一等，等到他们的事业更稳定，对彼此的关系更有底气的时候，一切就会好起来。

他从未想过刘昊然会劈腿。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手机微信里收到一张从对方手机里误发过来又立刻撤回的图片——他的男孩躺在宾馆的床上，一旁是似曾相识的、男人的笑脸。

 

04

分手后的第二十八天，吴磊接到了刘昊然的电话。

他在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后，先是浑身一震，久违的“宝贝”二字如同一场心酸至极的讥讽，暗示他至今没有勇气将有关刘昊然的信息给抹去。他挣扎着手握手机，挣扎了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哪位？”

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耐烦一些，就像是分手后情侣之间一种不成文的默契，仿佛谁表现得更冷漠、更不在乎，谁就赢了。

“……吴磊吗？”

不是刘昊然的声音。

这个认知先是让吴磊紧张了一下，然后他反应过来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刘昊然带他见过的某个朋友，无数分之一。

“是我，怎么了？”

“你现在有事吗？没事的话麻烦你过来把刘昊然接回去吧，他喝醉了。”

理所应当的语气和对话的内容让吴磊心里一阵堵，他抓着手机的手指用了力，细长的青筋在肌肉分明的手臂上微微浮现。

他一咬牙，说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让别人去接他吧。”

说完，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再多说什么，吴磊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刘昊然不缺朋友，他对自己说，也不缺这种时候想要表现自己的追求者。他的那个什么同事，还有那些和他来往密切的哥哥们，多得是可以去接他的人。

吴磊无视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脏，在客厅里坐下。

刘昊然酒量很好。这大概和他经常应酬有关，通常是相同的酒量，吴磊自己已经天旋地转了，刘昊然还和没事人似的，笑吟吟地取笑他。

唯独一次。印象里，似乎只有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时候，刘昊然醉过。他们在卧室里边喝酒边看电影，刘昊然那天喝得不算多，但不知为什么就是醉得一塌糊涂，电影看了一半就开始抱着他的胳膊说些黏糊糊的情话，小狗似的甩也甩不掉，有意无意地撩拨。

那天吴磊做得有点过了，夜深的时候，刘昊然眼角泛红，瘫软在他身下连声音都哑了。

想到这个，吴磊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够疼，但足够让他坐立难安。脑海里越过刘昊然喝醉后湿漉漉的眼睛和温软的笑，他浑身紧绷，最后忍无可忍，套出手机回拨了刚才那个电话。

“喂”，他眉头拧紧，眼神阴狠，“你们在哪？”

 

 

 

05

赶到的时候，刘昊然身边只剩下那位朋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他没和我们说。”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抱歉，在看清吴磊的表情后声音戛然而止，收回了放在刘昊然肩上的手。

“他怎么喝了这么多？”

吴磊盯着正趴在桌上睡得安详的刘昊然，径直走过去，有些生气。

“他说最近心情不好，但也没说具体什么事……可能是因为和你分手吧，不好意思啊，我要是早知道就不打扰你了。”

“没事”，吴磊淡淡地摇了下头，眉头紧锁，又冲那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谢谢。”

等到身边的人走了，吴磊才坐下来，凝望着刘昊然紧闭的双眸和红扑扑的脸，忽然间鼻子发了酸，心脏也被泡得酥软。

这个人，怎么永远都有办法让自己心疼？

吴磊犹疑不决地伸出了手，正准备碰一碰那二十八个夜晚夜夜出现在他梦境的脸，刘昊然就醒了过来。吴磊的手指瞬间收了回去。

那双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可怜兮兮地张望了下四周，然后看向了吴磊。然后，惊喜逐渐在这张脸上聚焦成形，但渐渐地又变了味——他的嘴唇撇着，像是委屈极了——但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这下子轮到吴磊心神不宁了。

他向来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刘昊然式的“卖惨”，借着这层惹人怜爱的皮相，配合无辜可怜的表情，吴磊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磊磊……”他软绵绵地叫嚷，像是无助的动物幼崽。

但吴磊没动。他的自尊和理智还在悬崖边缘垂死挣扎，与色令智昏的退让殊死一战，最终敌我双方在刘昊然越来越红的眼眶里两败俱伤。

“你……你别哭。”他最见不得他哭。

该死的，别用这招。

可刘昊然偏偏精准地就要往他的软肋上踩，硬是要让他心疼、妥协、败下阵来。吴磊知道就算这家伙是真的醉了，也很难不是故意这个样子，但无奈的是，这招百试不爽，吴磊永远都会落入圈套。

“我想回家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半阖了眼眸。

吴磊叹了一口气，胸口憋屈着的泥垢郁结成团，卡着他的呼吸。眼看着刘昊然又要睡着了，他起身将那人软绵绵的身体背到背上，用低哑的嗓音轻声应了一句：

“知道了，回家。”

 

等把人带回了家，放到了床上，已经很晚了。

刘昊然身上一股酒味，却还残存了点淡淡的香水味道，衣领敞开露出锁骨，比寻常人白皙得多的胸口微微起伏，上面还印着吴磊几周之前留下的吻痕。

“磊磊。”他又断断续续地呢喃。

“嗯？”

吴磊一边骂自己不争气，一边又忍不住凑下身去听刘昊然的声音，等来等去什么也没有等到，他便抬了头去看刘昊然的脸，视线所及的画面却在下一秒硬生生剥夺了他的呼吸。

那双眼睛温润带泪，正安安静静地瞅着自己。刘昊然看起来既平静又脆弱，修长的颈项上喉结颤动，仿佛只要吴磊枯瘦有劲的十指压上去，就能轻易折断他的生命。

“为什么？”他问道。

吴磊心一打颤，心跳错了拍，他忍不住抓住了刘昊然的手腕，将它们狠狠禁锢，把肉捏得变了形，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怀疑我？”，他的声音细弱游丝，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正巧从眼角往下滑，晕染进枕头里。精巧的眉骨将阴影没入眼里，把因喝醉而坦露的无助遮挡起来，又从湿润的泪雾里露出原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啊？”

吴磊一怔，大脑紧跟着一片空白。

“还要我滚”，说着，刘昊然的齿缝里挤出一丝哭腔，他侧过头，闭上眼睛，虚弱的无力感顺着脸颊上的水渍消散，偏语气还是蛮横得很，“去你妈的，对我这么凶……”

他又哼哼了两声，没了动静，手腕由着吴磊抓在手心，留下几道红色的、瘆人的印子。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吴磊一个人醒着。他呆呆地盯着刘昊然熟睡的表情，脑子哄哄地响，如同一个老旧破损的音响。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从他宽阔坚实的肩膀旁边擦过，在刘昊然身外划出一道屏障。

他的昊然，从来都是在外疼了一声不吭，受了委屈也往肚子里咽的人，现在当着他的面流泪抱怨，是真的伤了心了。

这一刻，吴磊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思念他。

有多冤枉他。

 

 

06

第二天吴磊醒过来的时候，刘昊然不在身边。

他又惊又惧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边埋怨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死，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卧室。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他心脏一滞，脚步也停了。

刘昊然正将一大碗泡面从锅里捞出来，汤渍溅在了桌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冒冒失失。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回过头，对吴磊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来：“你起来啦。”

该问的，想问的，忽然间在那一刻都褪色苍白，撤至一旁。

吴磊默默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刘昊然，将脸埋进他好闻的颈项，轻轻吻了吻那里的肌肤，闭上了眼睛。

“昊然。”

“嗯？”

“回来吧，我好想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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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文档的时候发现的这篇，修改了一点以后发出来了，总而言之是一个小然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回去还被男朋友误解的故事，其实停在这里也够了。如果想看的人多我就再补一篇昊然视角的后续，毕竟开的坑太多了一个个填有点累呜呜呜。

我一开始喜欢的磊昊其实就是这篇的感觉，执拗又纯情强势又嘴硬的三石X外热内冷有点腹黑的昊然，虽然吃白切黑攻的人很多但是我就是好喜欢这种切开黑的受，利用一副清纯外表招摇撞骗引人上钩，再搭配小狼狗弟弟攻，就很好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