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昊】戒断反应 19
非常规ABO 双向暗恋 烂俗狗血 有误会
吴磊饰演吴磊 刘昊然饰演刘昊然 请勿上升真人
简介:成瘾八年,戒断四年,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面谈、取证、录音。
报警备案的流程很统一,在进行到取证的部分后,吴磊就被要求等在外面了。他双手插袋、背靠墙壁,眼睛死死盯着封闭的门,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眉头的阴霾加深。
“喂。”
王大陆的声音从一旁穿过来,吴磊转过头,只见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脑袋依窗,仰着下巴,问:“你俩什么情况?”
虽然还没正式说开,但吴磊猜到王大陆有所察觉。从出门、上车、再到警局,吴磊就差把“这个人是我的”六个大字写明在脸上了,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割划出一个领域,将人一丝不扣地护在自己的气味里,要多张扬有多张扬。
至于刘昊然,他乖乖地纵容着吴磊信息素的包裹,一声不吭地黏在吴磊身边,就好像唯有在他一尺之内的地方待着才是安全的。
“嗯,我们在一起了。”
吴磊轻声说出了这个答案,心脏忽然间猝不及防地鼓动了一下,前一晚刘昊然明亮又湿润的眼睛闯入脑海,让他的指尖有点痒,喉咙有点涩,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人是会得寸进尺的,比如从没有吃过糖的人会在咬到蛋糕的第一口时欣喜满足,也会在日后的频频回忆里越发贪婪。
不过十余分钟的分离,他就已经开始思念他了。
“咔。”
门被人从内部打开。
吴磊猛地抬起了头,在看见刘昊然面色苍白地从里面走出来时,他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情绪又重新颠覆翻涌:“昊然。”
话没说完,年轻的Omega就一声不吭地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清甜的信息素气味裹挟着刘昊然情绪里的无助扑面而来,吴磊立刻回抱住他,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柔声安慰道:“没事了。”
怀里的人沉默着不说话,将脑袋埋进了吴磊的衣领。
他抱起来很软。
刘昊然虽然个子高,四肢却是纤细白嫩的,轻轻一抓就能握到一把细腻的肉。小的时候他就因为这个被人取笑过,说他两条腿光滑白皙,跟女孩子似的,刘昊然自尊心强,后来干脆不穿短至膝盖的裤子了。
对此吴磊倒是很满意。他不喜欢刘昊然的腿被别人看。
那个时候,他们尚且青涩的恋爱观里,肉欲是一个相对私密的话题,十五六岁的年纪,感情的雏形仍旧清澈空灵。旖旎又浓烈的欲望归根结底只能寄托于吴磊的梦里,他一边羞于承认,一边又暗自渴望,并未察觉到成年人的世界存在的巨大恶意——
比如觊觎,比如掠夺,比如强行占有。
吴磊眼神发暗,手指抓进刘昊然细软的头发,轻柔且耐心地摩挲他的脑袋。刘昊然的味道就像一杯甜酒,仿佛一杯下肚就能不省人事,现在没了抑制剂的效用,勾人不自知,扰得人心痒。他凝视着刘昊然耳边翘起的一根头发,忍不住挠了挠他的后颈,逗得刘昊然敏感地颤抖了一下,抬起了头。
“回家吧”,他笑着说,“我陪着你。”
这句话让刘昊然原本黯淡的眸子隐隐地闪烁出了光,就像是打碎玩具后又被喂了一块果仁的小孩,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忘却了一地的狼藉碎片:“好。”
吴磊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柔软的唇瓣因为压力而凹陷下去,又恢复了原样。
“要不我先出去?”
王大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墙角处,声音的来源正双臂交叉望向这里,一脸被强行塞了满嘴狗粮的无语,但眉梢却是带着笑意的。
“你不会自己默默地出去啊?”
怀里一空,刘昊然已经朝王大陆走去,后者见状立刻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又在刘昊然追逐的步伐中溜出了门。
吴磊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心里却是感激的。王大陆表面上没心没肺的,实在心思很细,是很会体恤朋友,也很了解刘昊然的人——这种时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区别对待。
上车前,从王大陆身边走过的瞬间,吴磊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应该的。”
王大陆掩着车门,淡淡地笑了笑。
回到寝室后,刘昊然先去洗了澡,王大陆识相地选择出门买吃的,美其名曰“给他俩多留点空间”。
碍于要留证的缘故,刘昊然昨天回来并没有试图去洗净徐风留在身上的气味,虽然残余不多,但吴磊知道他感觉得到,那个Alpha造成的影响无形与有形兼具,但凡能少一点他的痕迹,都是有利的。
想到刘昊然身上带伤,吴磊在客厅里一直悬着一颗心,坐立难安,后来干脆站到了浴室门前,却又不敢真的硬闯进去。
十几分钟后,水声停了。
又过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也消失了,浴室内安静得出奇。这让吴磊的心脏不安地下沉,他抬起手刚准备敲一敲门,就在下一秒僵直了身子。
他听见了干呕的声音。
似乎是吐不出什么,那声音最后演变成嘶哑的喘息,淹没在断断续续的水声里。
如果说痛苦是砸在心脏上的重拳,那么那一刻,吴磊觉得自己是拳击场上最溃败的输家。他耳鸣轰隆,眼前发昏,噩梦挥舞着爪子在他面前挑衅,取笑他无能到除了说一些派不上用场的安慰,什么都做不到。
熬人的三分钟后,门开了。
刘昊然低着头走了出来,察觉到面前站着人,他抬了眸,眼睛红红的,脸上的肌肤因为泡了热水而白里泛粉,仿佛一触就会破损。
吴磊站在原地,浑身僵直。
他看见了刘昊然露出的颈项上的、杵目惊心的淤青。
或许是因为被狠狠擦洗过,刘昊然从锁骨到颈项的肌肤都红得厉害,一大片淡淡的青从晶莹剔透的白里渗透出来,像是某种挥之不去的胎记。伤痕的形状一直延续到睡衣领子里,同其他吴磊看不见的伤口隐藏在一起。
“他……”吴磊觉得有一股冷气哽在了喉咙口。
他还打你哪了,他想问。
可是话一濒临嗓子眼,就有一种剧烈的酸涩制约了他的声带,让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一个句子都拼不完整,最后艰难地磨出了一句:“疼吗?”
刘昊然愣了愣,将领口竖了起来,冲他露出一个看似无所谓的笑,声音软绵绵的,是他惯用的、哄人的腔调:“不疼,你不说我都忘了。”
说着,他两只手没轻没重地捏了捏吴磊的脸,就好像他才是那个置身事外的人:“你干嘛啊,一副要哭的样子,我从小就不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吴磊显然并没有被安抚到,他眼里阴晦不明,眉间的细痕加深,脸色恐怖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刀杀人。察觉到了刘昊然眼底的失措,他双臂一扣,将人拉进怀里,在那淤青上面烙下了一个滚烫的吻。
刘昊然像是被烫到了。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黏人。”他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得意。
吴磊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而是凑过去去吻他的虎牙,手心的汗快要融化成蒸汽,要往衣服里面钻,却最终攥紧了衣角,没有越界。
阳光将窗外的叶子画在他们的脸上,彼此的影子交织在地面,难分彼此。
如果一切停留在这一天该有多好,吴磊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如果没有那通该死的电话。
事实上,当一个人回头去看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以上帝视角来观摩那时候的自己,很难不感叹人在命运之中的渺小可怜。因为有的时候,命运会在毒药外面包裹上糖衣,外壳在口中融化变薄,然后忽然之间,杀人于无形。
就像一部精彩绝伦的悲剧作品。
所以那天下午,当刘昊然挂掉那通电话,面露迟疑地望向吴磊时,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命运都给他们安排了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刘昊然咬了下嘴唇,蹙了眉,“迦勒的地址。”
他是指助理,那迦勒是谁?
“迦勒是那天在我酒里下药的人。”
吴磊呼吸一顿,猛地上前一步接过了手机,眼神凌冽地定格在屏幕里的住址上,语气有些暴躁:“他告诉你这个干什么?”
“他说徐风……”,刘昊然似乎还是很难念出这个名字,“提前和他们对过口供,而且手里握有他的把柄,他不敢替我作证。但是迦勒说不定会愿意,只要我能说动他,就可以证明我是被要挟的。”
这是个好消息,吴磊心头一热,抓住了刘昊然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磊磊……”
刘昊然却像是有些犹豫。不知是身体的缘故,还是灯光与天然肤色的加成,刘昊然的脸色又有点发白,他抬起一对眸子望向吴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让吴磊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但还是狠下心柔声劝说:“昊然,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陪着你,你别害怕。”
这件事如果不追究到底,固然会成为一个迈不过去的心结。
“我不是害怕,我就是……”,刘昊然抿了下嘴,似乎在寻找更合理的措辞,嘴角有一处很小的皲裂,血凝固在上面,让吴磊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觉得有点奇怪。”
“有点不安”,他又补充了一句。
吴磊心软下来,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柔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去见他一面,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说,你要是中途觉得不舒服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好不好?”
他说得很有耐心,也很温柔。刘昊然不禁笑了,那双小狗一般纯粹的眼眸忽然间又闪现出活力,让吴磊的整颗心都重新鲜活起来。
“你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他的声音里有他心情愉悦时特有的那种轻盈。
“说好了,我们一起去。”
“好”,刘昊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咬了咬嘴唇,眼神落在吴磊的脸上,却没有看他的眼睛,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磊磊。”
吴磊抓着他的手指,凝视着他温软乖巧的脸,心都要化了:“嗯?”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刘昊然抬了眸,眼角因笑容而扯出一条细小的纹理。他连信息素都变得温和,像是依赖着吴磊,寄生于吴磊,若即若离地缠绕在他身侧,如同一只摇着尾巴的小柴犬。
“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帮我撑腰,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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